(6)异曲同工。郭嘉最后的遗作是征乌桓,在此过程里奉孝的谋略,或被嘉迷鼓吹,或被嘉黑踩踏。其实,征三郡乌桓是必需的军事行动,乌桓人略汉民、破幽州,与袁氏勾结,数入塞为害,对初定河北的曹氏政权是心腹之患。曹操本就准备征讨之,公元206年,使董昭开凿平虏渠、泉州渠,即为北征解决运粮问题。公元207年,曹操在征乌桓前召开军事会议,诸将反对此时征乌桓,理由一、乌桓不会为袁尚所用,没必要虚国远征。二、孤军出塞,南方的刘备必定劝说刘表袭许。郭嘉反驳指出三郡乌桓曾得到袁绍的恩惠,将助袁尚收复失地。又深谙权力制衡之道,认定刘表胸无大志,不能驾驭刘备,重用刘备之谋,可以虚国远征。甚至为曹操制定此次出征的战术:奇袭------胡恃其远,必不设备。因其无备,卒然击之,可破灭也。
曹操遂行,至河间易县,郭嘉深化奇袭之计,认为速度是奇袭的保障,留辎重,轻兵兼道,达到掩其不备的效果。曹操听从,轻兵趋利,公元207年5月至无终,适逢夏雨,军不得进。连绵的雨色,锁住匆匆的脚步。雨季,造成滨海道洿下,也使乌桓人发现曹军的踪影,守住要道,已作防备。郭嘉的奇袭之计在雨中破灭。而忧虑中的曹操向田子泰求教,田子泰凭借丰富的地理学识和一流的谋略,为郭嘉补缺,重新制定一套能达到奇袭效果的战术。假以撤军之姿,迷惑对手,嘿然回军,从险地卢龙道奇袭乌桓。
曹操险中求胜,历五百里绝地,八月,登白狼山,使张辽先锋,斩蹋顿及名王已下,降胡、汉二十万之众,打了一场极为漂亮的骑兵遭遇战。
公元208年,平定北方的曹操欲南征荆州,问计于荀彧。荀彧肯定了曹操南征的想法,提出南征的战术:奇袭-----显出宛、叶而间行轻进,以掩其不意。会逢刘表病死,曹操遂南征,用荀彧之计,直驱宛、叶,刘琮为曹操兵势所慑,举州投降。
荀彧和郭嘉之计都是奇袭,追求掩其不备的效果。郭嘉之计因天时地理而搁置,荀彧之计,因荆州领袖之死十分顺畅。天意乎?谋略高下乎?战场如星空,朝夕变幻,谋士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奇,他们的计谋在实践里多有变数。谋士只是战争的一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