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寰宇记》:爱敬陂,在县西十五里。魏陈登为广陵太守,初开此陂,百姓爱而敬之,因此为名,亦号陈登塘。
《读史方舆纪要》:陈公塘周回九十里,为利甚博。
足见陈元龙治水,功在千秋。
③《三国志•陈登传》:(陈登)掎角吕布有功,加伏波将军。
《先贤行状》:太祖到下邳,登率郡兵为军先驱。时登诸弟在下邳城中,布乃质执登三弟,欲求和同。登执意不挠,进围日急。布刺奸张弘,惧於后累,夜将登三弟出就登。
④《先贤行状》:布既伏诛,登以功加拜伏波将军,甚得江、淮间欢心,於是有吞灭江南之志。
⑤《三国志•孙策传》注引《江表传》:建安二年夏,汉朝遣议郎王誧……诏敕曰:“故左将军袁术不顾朝恩,坐创凶逆,造合虚伪,欲因兵乱,诡诈百姓,闻其言以为不然。定得使持节平东将军领徐州牧温侯布上术所造惑众妖妄,知术鸱枭之性,遂其无道,修治王宫,署置公卿,郊天祀地,残民害物,为祸深酷。布前后上策乃心本朝,欲还讨术,为国效节,乞加显异。夫县赏俟功,惟勤是与,故便宠授,承袭前邑,重以大郡,荣耀兼至,是策输力竭命之秋也。其亟与布及行吴郡太守安东将军陈瑀戮力一心,同时赴讨。”策自以统领兵马,但以骑都尉领郡为轻,欲得将军号,使人讽誧,誧便承制假策明汉将军。是时,陈瑀屯海西,策奉诏治严,当与布、瑀参同形势。行到钱塘,瑀阴图袭策,遣都尉万演等密渡江,使持印传三十馀纽与贼丹杨、宣城、泾、陵阳、始安、黟、歙诸险县大帅祖郎、焦已及吴郡乌程严白虎等,使为内应,伺策军发,欲攻取诸郡。策觉之,遣吕范、徐逸攻瑀於海西,大破瑀,获其吏士妻子四千人。
按:史称“瑀不知权,而又怯”,如此自保不暇之角色,竟然密织网罗,有吞江东之志,未免匪夷所思,或为江东所诬。
⑥《江表传》:策前西征,登阴复遣间使,以印绶与严白虎馀党,图为后害,以报瑀见破之辱。
七、匡琦大战
建安四年,隐忍已久的袁本初终于打破冷战,会集大军,将谋南征。曹操亲至官渡,画地而守。值此两强相争,中原大战之际,蛰居江东的孙伯符不免打起了如意算盘。
此时的小霸王春风得意得紧。前者西征,破庐江、败黄祖,大获全胜,一时风头无两,所谓“猘儿难与争锋也”。曹孟德大敌当前,不得不曲意安抚,喜结秦晋,更兼诱以功名。①然江东孙氏于“信义”二字,向不知为何物,曹司空大下本钱,小霸王一一笑纳,却是笑里藏刀。红烛未干,刀枪已动,孙策欲乘二虎相争之际偷袭许都,争夺汉室,法曹操故智,挟天子以令诸侯。此计若成,行见曹孟德土崩瓦解,天下将成袁孙争霸之势,吴朝粉墨登场,亦未可知。
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孙策之计虽称雄壮,却不得不先踢开第一块绊脚石。常言道:北人乘马,南人驾船,江东大军欲北上,取道邗沟,由江入淮,转道颖水,可直达中原,实为暗算偷袭,背后下刀之捷径。而镇守射阳,扼断邗沟的冤家陈登,自然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建安五年春正月,曹操驻守官渡,北有袁绍、东有刘备,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孙策以曹孟德再无余力,终于图穷匕见。前者收拾陈瑀,仅吕范、徐逸二将领偏师即席卷海西。伯父尚且如此,新出道的陈登自不入小霸王的法眼。于是遣吴将周章率前军沿邗沟北上,兵锋所向,直逼广陵郡治匡琦。自家悄悄治兵整军,只待前军奏凯,即扬兵河洛,遂王霸之志。
一时间吴军漫江而至,旌旗招展,器甲鲜明,真可谓黑云压城城欲摧。陈登所部不当敌之十一,大伙儿都打起了惹不起,躲得起的主意,纷纷劝说陈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让城别走。然湖海之士岂是浪得虚名?陈元龙豪气纵横,声色俱厉,严词道:“吾受国命,来镇此土。昔马文渊之在斯位,能南平百越,北灭群狄,吾既不能遏除凶慝,何逃寇之为邪!吾其出命以报国,仗义以整乱,天道与顺,克之必矣。”人可亡而不可败,男儿当效马伏波,仗剑千军气如虎,何惧马革裹尸还!陈元龙半步不退,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