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要弄明白人的性格都是有两方面组成的,一是“天赋”,一是“环境”。这两者一开始往往是“天赋”占主导地位,但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加深,环境就成了改变一个人的主要因素。所以人们在年轻时都是“豪情万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说“人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这就是环境对人的影响。曹操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人,他也不可能摆脱这个规律,相反,我认为这个规律对他的影响比一般人要深。
从“天赋”层面讲,曹操天生就是一个“狡猾”的人。他曾装病骗得父亲同情,得以到处玩乐;又有“割发代首”的即兴表演;杀粮官稳定军心的别出心裁。这些可不是后天磨练可以学会的,只能说是曹操的“天赋”。
这种“善变、狡猾”的性格伴随了曹操一生,这或许就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但是每个曹操所处的环境对他的影响是最终形成其独有个性的决定因素。有一种观点认为是“宦官身世造成曹操的自卑心理”,这个观点是有失偏颇的,毕竟曹操从他文辞和行事来看没有丝毫“自卑”的成分,最多只是敏感一点罢了,因为曹操的祖父虽然是宦官,但他父亲是养子,而到了曹操这一代这个影响是有的,但已经不足以改变曹操的性格了。其实真正改变曹操塑造性格的还是动荡的社会。
前文说过曹操早年一心报效国家,奈何“报国无门”,他看到的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这对他的刺激是造就他敏感性格的主要原因。而在以后,动荡的乱世又再次塑造着他,比如陈宫的背叛,当时曹操身负“家仇”,曹嵩与曹操父子关系是很不错的,家人的惨死已经让曹操痛不欲生了,而陈宫等人在背后却给了他一刀,这无异于往伤口上撒盐,曹操面对残酷的现实不得不展露出他作为政治家残酷的一面。对诸侯之间勾心斗角耳濡目染也证明要想在“法典俱废”的动乱时期立足,没有“铁腕”是不行的。这个道理曹操原本肯定是知道的,但真正的实施却是环境逼迫他做出的。
在那个岁月,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惩罚可以不受任何约束的任意实行,曹氏对袁氏如此,对吕布也是如此,曹操的“残忍”形象或许和他多是胜利者有关系。而有时的残忍则是政治需要,比如杀马腾。而这种必须的“残忍”反反复复影响着曹操,对他的性格肯定是有影响的。
另外,曹操又是一个朴素、随意的人,这个性格的形成也是与当时的社会有很大关系的。汉朝的宫廷斗争以及后汉动乱造成很多读书人不愿出仕,他们认为生命得不到保障。而曹操早年也受这个思潮的影响,所以他在《让志县明令》才一再说自己在遭受“报国无门”的挫折后原本不想再侍官,只想过田园生活。这倒不是他虚伪的话,当时形式他有这样的想法是很正常的。而这种朴素、随意的性格的形成也影响了曹操的后半生。
曹操在无数次风浪和争斗中幸运的走到了最后,他在很多事情上其实是控制自己的“天赋性格”,向环境妥协,但他并不是“随波逐流”。人们都说:有的人是适应环境,有的人是让环境适应自己。其实纯粹的这两种人都不存在,人们其实都生活在一个大的社会中,无论是伟人还是普通人都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改变这个大环境,大家都是这个环境中的一员,所以说其实每个人都是在适应环境,只不过,有的人会顺应潮流改造环境,曹操应该算是这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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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与荀彧悼郭嘉书》 :郭奉孝年不满四十,相与周旋十一年,阻险艰难,皆共罹之。又以其通达,见世事无所疑滞,欲以后事属之。何意卒尔失之,悲痛伤心!今表增其子满千户,然何益亡者!追念之感深。且奉孝乃知孤者也。天下人相知者少,又以此痛惜,奈何!奈何!
(注二)蜀汉和孙吴也分别制定自己的“科”来继承和取代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