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这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作法,不过是分享与宽待,这也是众心所向,愿意卖命的真正原因。只要能投入刘备门下,可充分可享机会出头天,而且不论出身高低、或是派系党别,除了犯错或触罪,刘备待人比起曹操及孙权等人,和谐而温情,而且恩泽及后世,皆能举用。曹操猜忌荀彧及杨修等人,甚至于进逼赐死;孙权派人骂死陆逊,甚至于广兴二宫之变,大杀群臣。而且孙权对功臣的后代,毫不手软,像周瑜之子周胤、甘宁之子甘瑰、潘浚之子潘平、蒋钦之子蒋休、凌统之子凌烈、顾邵二子顾谭及顾承等,均因犯罪而徙放或免职。排除江表诸将的后代皆为偷鸡摸狗的可能,不尽然每人如此虎父犬子,最有可能就是孙权有意的迫害,所以才导致江表诸将后继无人。曹操的士寒之争与孙权土人与门阀之争,造成派系斗争,故使人才凋零,反观刘备融合人才,一视同仁,不问出身及背景,反而造就成传承的蜀汉集团。
比方陶谦时的徐州争夺中,发生过丹杨兵卒与广陵豪族的矛盾,甚至产生晔变兵争,再加上刘备被吕布及曹操击溃,但是刘备最后却能录用徐州士大夫及兵卒,而消弭其中冲突。相同的情况也发生在刘表时的荆州内部纷争,曾有亲曹派与反曹派的争端,下场却被刘备网罗人才而走,不复其中互斥。还有刘璋时的东州与本土两派,亦被刘备入主后,逐渐减弱影响(最后则是诸葛亮完成用人统一,消除异声杂音)。合作都来不及,那有时间互斗,刘备以重用代替争斗,人才只有就任先后或高低,而无任用与冷冻的差别。因此刘备集团只分刘备派与非刘备派,人人皆欲共抗外侮而减少内斗,而无中原所谓被猜忌而死、或在江东因支不支持太子而死等、或在矛盾斗争中互咬而亡、要不然就是后代因罪而流放等,全无刘备集团多用故将后代之子。
再不济也是忠良之后,众多人才仍然可观,总不成人人皆没出息,若像孙权治罪群臣之后,纵使是虎父犬子也所剩无几。
三、高举仁义
厚以待人、仁义填膺,故投靠刘备大多能有机会一展抱负,除非触犯罪罚或在战场伤亡等。昔日徐州矛盾、荆州内斗及益州互争,皆被刘备广纳百川而成其大。若以被人送来空盒而被迫自杀(荀彧死)、被人派人骂死(陆逊亡)、刘备重用诸葛亮(任丞相)及广升官职(诸位杂号将军),再如关羽之后关兴、张飞之子张苞及张绍、赵云之子赵统及赵广、陈祗之子陈粲及陈裕、还有李严之子李丰等,群臣之子在刘备死后,仍未被翦除而不用。若是周瑜、甘宁、潘浚、蒋钦、凌统及顾雍等人后代也能被用,或许江东也不会因为没有人才,陆机在《辩亡论》也不必感叹江东已无“高才”,末季连“中才”亦亡,最后只剩“劣才”,江东不得不亡。
刘备收川后慷慨行赏,“置酒大飨士卒,取蜀城中金银分赐将士,还其谷帛。”,对待群臣也倾向不嗜杀。曹操虽以“急、暴、谲”,刘备则应之“宽、仁、忠”,才能免除桓灵以来的宦官与外戚互斗、名士与势族相争、甚至避免董卓乱政、曹操血腥杀戮及孙权术势压榨臣民。汉末宦官之祸虽灭,外戚也死伤殆尽,等于是两败俱伤;党锢之祸的朝野相争,不但见于曹操士寒之争,也兴起孙权二宫之争;至于嗜杀及屠城等,更直接使生灵涂炭,难怪中原避祸民众纷纷离开迁徒。
虽以干戈起家而争天下,但刘备更善于待人接物的统治,士人俯首、民心归向、军队服命,人民用行动来表现投靠刘备。从三国群臣下场的比较,也可知刘备麾下谋生,比起在曹操及孙权的猜忌及残害中苟活要强。仁义泽民,多多益善,高举亲善友好,总比主张暴政虐杀要好,孙皓以残暴亡国,曹髦却因无援而死,在用人与识人皆失方寸。
这就是刘备与孙权及曹操最大不同之处,按儒家之道则称之仁义,竭尽用人而为民谋福,不嗜杀人及鲜兴猜忌,故人心所向,安居而乐业。关羽、张飞、赵云、诸葛亮、法正、庞统、孙干及麋竺等人,皆能随着刘备高升而水涨船高,乃因刘备不吝于提拔追随,而且子孙也能克绍其裘。但是曹操猜臣忌下、孙权广刺僚属,不是被逼死就是罗织问罪,对荀彧、陆逊、孔融、崔琰、朱据及暨艳等人的下场,仿佛伴君如伴虎,这种恐布致死的氛围,与刘备集团所存在的安心,成为强烈的对比。除了人臣常因不得志郁郁而终,没有发展或参与的空间,早死晚亡的下场都一样,甚至于子孙还被追帐清算,包括张绣、周瑜、甘宁、顾雍及潘浚等人之子,皆因犯罪而中断用人,除非名臣之后全为天生的劣根性,否则不太会发生这种大规模的犯罪,因为刘备集团的群臣之后,犯罪比率就不大,反到是曹操与孙权臣属之后,常常犯罪,而且罪可抄家灭族,或永不录用等。“孔曰成仁,孟云取义”,刘备以仁待人,故臣民欣然向往,而且多有善终,至少与曹操及孙权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蜀吴三国之中,唯一不标榜屠城,不残杀功臣及后裔,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刘禅以缺乏人才而亡国,更显出刘备三顾茅芦的远见。家之兴,必因人众;国将亡,则乃人微——独行而无助,则孤漏而寡力。
结论:
刘备征旅屡败屡战,或见其污,但从其用人之善,亦详其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