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楼
孙权围江陵,击合肥。使曹操不得不改取先稳定淮南的策略。建安十四年(公元209年)七月,曹操亲率大军到合肥,一而面“置扬州郡县长吏,开芍陂屯田”。〔3〕一面令夏侯渊督率张辽等肃清依附孙权的地方反曹势力,至十二月,长期活动在江、淮间的梅乾、雷绪、陈兰诸部,被曹军击溃。〔4〕
曹操肃清地方势力,设置屯田等措施,目的是加强合肥防务,巩固巢湖以南地区,进逼长江北岸。孙权为应付这种局面,趁曹军修整的间隙.采取了以下措施:1、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将江陵交给刘备。吴军防线收缩至江夏、陆口(今湖北蒲析)。同年,取得交州(州治今广东番禺)。2、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筑秣陵城(今南京)。建安十七年(公元212年)由京口(今江苏镇江)移驻秣陵,称建业。3、迁都的当年,在濡须水上游修筑了濡须坞(今安徽巢县东)。这项措施,是实施收缩兵力,防北攻南的方针。让出南郡一郡,孙权就有了可用于机动的部队,由此而能南取交州。迁驻建业,加强了对基本根据地的控制。修筑濡须坞,扼制了曹军出巢湖顺濡须水临江的通道,巩固了长江下游的江北防线。这使孙权增强了对曹作战的能力。建安十八年,孙权以7万兵力在濡须口(今安徽元为东南)挡往了曹操40万众。
建安十九年(公元214年)五月,孙权从曹军手中夺得皖城(今安徽潜山)。七月,曹操即亲自赴合肥,欲夺回皖城。但双方相持到十月,曹操并未取得决定性胜利,便以张辽等7千人留守合肥,自己返回了许昌。将皖城地区暂时放弃。〔5〕孙权不仅保住了下游江防,也为北击合肥准备了基地。
次年,孙权为夺长沙等郡与刘备交恶,孙吴军未经大战,就迟迫刘备与其签订新的边界条款。孙权不等新签盟约的墨迹干透,即挥兵东击合肥。曹军将领张辽,率数百以逸待劳的战士,冲击立足未稳的孙吴军,孙吴军在初战中使丧失陈武等将领。孙权初战失利后,围攻合肥的底气不足,最后只得撤军。孙权为避免在撤退中发生混乱,本人走在全军后面,途中凡乎被张辽俘获。〔6〕孙权此次进攻虽受挫,却显示出其部队有击刘攻曹的机动作战能力。
建安二十一年(公元216年)冬,曹操又亲率麾下名将夏侯惇、曹仁、张辽、臧霸等打击孙权,可说是集中了精兵强将。孙权再次将主要兵力集中于濡须口。孙权步兵设城固守,水军相机作战,张辽所率的前锋部队,因位置突出于众军之前,曾一度忧虑被孙军包围。战事延续至第二年三月,曹军仍无法攻破孙军防线,在春汛将至之时,曹操令夏侯惇等率26军退屯居巢(今安徽桐城南),战事就此结束。〔7〕
后人只看到孙、曹双方长期胶着于合肥地区,却无大战绩可言,故对这个地区的战事甚少留意。殊不知合肥、巢湖、皖县地区,对孙、曹双方都极为重要。如曹军得逞,上起柴桑(今江西九江)下至建业(今江苏南京)的长江,便暴露在曹军面前。曹军一旦与孙权隔江对峙,孙权柴桑以西的江北部队便形势险恶。反之,如孙吴军夺得合肥,曹方淮河南北地区则无宁日。魏明帝说:“先帝东置合肥,南守襄阳,西固祁山,贼来辄破于三城之下者,地有所必争也。”[8]就道出了双方争合肥的战略意义。
孙权不断在合肥地区挑战,对曹操的内政有何直接影响?史藉中没有说明。但可以断定,一个不断进击曹军的孙权政权存在,对曹操建安十三年以后的内政举措必有影响。史籍中记载较多的是孙氏对曹方军事上的影响。建安十六年,曹操令钟繇率偏师取汉中,就是不欲以主力西征,结果引起马超起晃兵反叛。后曹操击马超获胜后,不等西北平定,即东返,亦是顾虑根本受损。可以说,由于曹操在实际军事部署中,不能不将孙、曹对峙计算在内,遂令曹操不能全力对付西北马超及西南张鲁、刘璋等势力。这就延缓了他西进的步骤,给益州刘璋以喘息之机。曹操在规划总体战略时处处感到孙权的牵制,遂有“生予当如孙仲谋”的感叹,[9]这并非仅是对景生情,实是年轻的孙权给曹操军事统一规划造成了大麻烦。